季珏。

每日三省吾身:脑洞否?填坑否?发刀(大雾)……发糖否!

簪花错(二)

*私设义城时期小朋友组年龄统一十六岁,前文开头写的都是过去五年间的事情。后文偶尔穿插回忆。稀奇古怪的写法望不嫌弃。
*最近忙着兼职,拖沓了,抱歉。
*您的好友欧阳子真已上线
*这章略长。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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贰.所谓执念

    静室内暖炉如春,案上置着冰蓝纹瓷炉,清冷的檀香从镂空炉盖中袅袅升起,染得满室暗香。榻上双双卧着两人,合衣抵足,难舍难分,半透着的帘纱盈盈迤地,帘内一双人好梦正眠。
    忽然帘内有人影动了动,却是魏无羡率先睁开了眼,身体还有着昨夜云雨的痕迹,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传来阵阵异感,腰腹之处更是酸痛无力。魏无羡暗自腹诽,蓝湛的体力也忒好了些,这叫一身老骨头可怎么承受?他边想着,边将手悄悄地从蓝忘机的怀抱里抽回来,移到腰间慢慢揉着。余光瞟了一眼,见蓝湛仍在熟睡,嘴角微翘玩心渐起,又缓缓转过来与蓝忘机相对地侧躺着。魏无羡伸手勾起蓝忘机散落在枕畔几缕长发,檀香的味道丝丝绕进了他的鼻翼里,让魏无羡又忍不住凑前了去,再凑前了去,待眼神清明后魏无羡发觉,他与蓝湛的距离已不过毫厘之间。
    这样近的距离,蓝忘机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尽数呼在了魏无羡的面庞,渐起的温度并不令人觉得燥热,反倒心生安宁。
一个熟稔的称呼由心而生。
    “魏婴。”蓝忘机突然醒来,浅色的琉璃眸子目光深邃,刚睡醒的嗓音低沉且又磁性。魏无羡吃了一惊,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醒过来,本来生了许多玩闹的小点子这会儿可都泡了汤。蓝忘机伸手,替他掖了掖被角,道:“我听见了。”
    “嗯?你听见了什么?”魏无羡倒显得极其享受这般待遇,大大方方地往被窝里缩了。
    “听见你喊我。”蓝忘机揽过魏无羡的腰,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,手放在他昨晚备受折腾的腰肢处,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替他按揉。魏无羡闻言方觉起,刚刚出神时竟是不由自主把蓝湛的名字喊出来了,笑着说:“含光君在梦里都能听得动静,这般修为,厉害厉害!老祖我甘拜下风。”笑罢又凑上去,两指并起挑了挑蓝忘机的下颔,眉间轻佻,戏谑道:“不如也教教我呗?蓝二哥哥。”
    蓝忘机方是晨起,又被魏无羡这么一撩拨,目光微沉,眼底似有无声涌起的波澜。两人距离越靠越近,正欲吻下时,屋外突兀响起的驴叫声却搅乱了这一池春水。

    “——小苹果,快住嘴别叫了!”

    屋外蓝景仪正在奋力拉住上蹿下跳的小苹果,蓝思追拿着一只苹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蓝忘机与魏无羡二人穿戴好衣物后出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。
    魏无羡一个大笑险些没憋住,好不容易忍了下来,才开口问道:“思追儿,小景仪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
    “魏前辈,我们在...”“魏前辈你可算来了,小苹果我都快拉不住了!”见蓝景仪欲哭无泪,魏无羡好心地上去拍了两下驴屁股让小苹果稍微安静一点儿,却得到了小苹果的一记白眼,哭笑不得地转身向蓝湛控诉道:“蓝湛,这驴脾气都快比人还难伺候了!”
    白衣翩翩的含光君闻言微微摇头,看似无奈,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魏无羡身边,道:“是苹果。”
    魏无羡抬头,道:“苹果?蓝湛你是指他们俩拿来的苹果,小苹果不爱吃?”
    蓝忘机点头,望向他的目光温柔如水。二人之间的默契,无他人可代替。
    魏无羡勾唇一笑,无声的柔柔秋波,在两人之间荡漾。
    蓝景仪抬手捂眼,小苹果则嗤出一口热气。
   “魏前辈...”蓝思追硬着头皮上前问道,“为什么小苹果它不肯吃食物?”
    “要说你们吧还是太年轻了,这苹果在地窖里都放了许久,难免有些不新鲜,它当然不爱吃了。”再说这驴的口味一向刁钻,从刚开始遇见就知道了,魏无羡暗自腹诽。他从篮子里挑挑拣拣出一个颜色比较鲜艳的苹果,二话不说塞进驴嘴里。他忽视了小苹果愤怒的眼刀,像表示同情般地摸摸驴脖子:“唉,大雪天的,上哪儿给你找新鲜苹果去?凑合吃吧乖驴儿。”安顿好小苹果,魏无羡转身看了两个小辈,似乎少了一人身影。于是问:“小子真呢?怎么没见他来。”
    “子真说是有要事在身,晚些再来,于是我们就直接与他约在城外见面了。”蓝思追道,“魏前辈,我们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夜猎的事情...”
    魏无羡一副我懂的表情,拍拍蓝思追的肩,道:“看这雪也快停了,夜猎还是正常夜猎没问题,我让温宁跟着你们,有个照应。哦对了,金凌上回不是发过一张帖子邀你们去兰陵夜猎?”
    蓝景仪回道:“是啊前辈,我们这次便是要去兰陵了。今夜先在别处试试手,等过几天再去兰陵。”
    魏无羡奇道:“以你们的身手当是够了,为什么不直接去?难道说兰陵那边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?”
   “也不算是...哎呀,思追!你来解释解释。”
    蓝思追欲言又止,思索好一番复才抬手揖道:“其实是兰陵地界中出现魇魅,虽无伤人之术,却令许多百姓心智溃败,扰乱安宁。晚辈们既与金宗主是故交,当伸以援手。”
听到这番解释,魏无羡双眸微眯,却也不再多问,摆了摆手就让他们回去准备了。待两个小辈走后,才听到身边传来清冷的声音。
   “为何不揭穿思追?”蓝忘机问。蓝思追的话表面上可以说得过去,却经不起推敲。兰陵金氏早些时候虽是内部颇为动荡,但有云梦江氏从后为金凌撑腰,历经五年也算稳定了些。即便是魇魅这等妖物,兰陵金氏也绝对有能力除掉,何须他人援助呢?
   “含光君,你还没有看出来啊?”魏无羡笑嘻嘻地倚着他的胸膛,慵懒地伸了伸腰,道:“小金凌这是想思追他们了,借此机会邀去叙叙旧。左右也无伤大雅,又有温宁暗中护着。”说到温宁时,蓝忘机的脸色微沉,魏无羡哈哈笑得开怀,移开了话题:“金凌倒真是长大了,找理由也找得这么冠冕堂皇哈哈哈哈哈!”

    姑苏城外寒山远去,大雪初霁的山林还尤为寂静,蓝思追与蓝景仪方行至城门,忽有钟鸣声传来。蓝景仪抬头朝不远处的山顶望去,青烟袅袅,但闻佛号阵阵,道:“山上的寺庙都已经敲钟了,子真怎么还没来?”
    蓝思追安抚道:“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还未处理完罢。再等等?”蓝景仪略显无奈,摇头回道:“他啊,怕是又在刻苦研习呢!去年我随家里长辈去巴陵做客时就看见了。”

    那时主客皆在正厅中会谈,随行而来的小辈们行过礼后便各自散开了,蓝景仪逮着空隙,便向家仆要了大公子所在厢房的位置,径直寻故友去了。弯过九曲回廊,尽处现一阁,青瓦朱墙,檐边渡了层金色,两扇红漆镂空欲合不合,门内似有一人身影。蓝景仪悄悄走近了,见是欧阳子真,背对着他不知在忙些什么,便故意清咳两声。这厢欧阳大公子被惊了一跳,转过头来见是蓝景仪,笑骂道:“蓝景仪,你要作死吗!”
    蓝景仪故作无奈,一手负在身后,装做老成的模样,道:“实在是子真兄研习入迷,在下自愧不如,又不好打扰与你,只得以这法子自证存在感。”
    欧阳子真听得直翻白眼,又转过身去,蓝景仪见他如此痴迷,也被勾起好奇心,伸着脖子问:“敢问子真兄,你在研习何物啊?这么入迷。”欧阳子真誊写完最后一个字,将用毕的古籍堆放在旁边,又拿起下一本翻看,忙得头也未抬,只得匆匆应道:“抄书呢,景仪你先看看其他的。”
    主人都发话了,当客人的不如从命。蓝景仪也没再与他多说,自己在房内看了一圈,又走回桌案旁,忽然有绿光微闪,蓝景仪察觉到这一丝异动,立即在书堆边发现了原物。
竟是一支木簪。
    簪头雕刻着一只小狐狸,栩栩如生,活灵活现,甚是可爱。簪身被人刻成了波浪形,彼起彼伏,更添几分灵气。正是这样一支模样娇俏的簪子,蓝景仪方才却真真切切看见它发出一丝幽光,仿若何人懵懂初醒时的呢喃。于是蓝景仪问道:“子真,这支簪子可是你的?”
    欧阳子真闻言侧头,看见他指向书边的木簪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,拿起手边的书就遮住那支簪子,眼神飘飘忽忽,不自在地道:“就、就是一支普通的木簪,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    蓝景仪见他支支吾吾,说话避重就轻,心道肯定瞒着什么事儿,却又见那遮住木簪的书,封皮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后,瞪大了眼睛,表情立刻严肃起来,追问欧阳子真:“《引生录》?子真,这书你是从何得来的?”
    《引生录》顾名思义,便是存在于修真界传闻之中的一本记录了教人如何起死回生的奇术,传说此书被收于一位隐世高人手中,高人隐居某处不知名的山林间,近年来有消息传出神山的名字,令许多修士前去苦苦搜寻,却仍旧一无所获。书是奇书,但也是禁书,生老病死本是常态,若此法流传世间,后果不堪设想。
    如今这本书,竟在自己好友手中。
    欧阳子真见事情瞒不住了,思虑再三,决定把实情告诉蓝景仪,他走到门边,探出头向四周巡视一圈儿,见无人在侧,便转身将门关上,拉着蓝景仪走向屋里。斟酌片刻,才开口道:“景仪你别多想,我真没其他心思,我只是想帮帮阿箐姑娘和晓道长!”
    蓝景仪奇道:“你身处巴陵,宋岚道长早已带着晓道长和阿箐姑娘的魂魄走了,如何帮啊?”
  “前些日子我不是随父亲去了姑苏吗?那时候你和思追被派出去任务了,我一人在云深不知处里见到了魏前辈,就与他攀谈起来,不知不觉中聊到了当年在义城的事情。魏前辈说,上个月宋道长传信回来了,信里谈到了关于阿箐姑娘和晓道长的近况。”
   “宋道长已经探听到了法子,只是所需之物有些难找...我也听过一些传闻,说这本书里可能记载了些还阳的实例,就想着找来看看,也许能找着有用的东西呢!那样就能帮到他们了。阿箐姑娘那么可怜...她不该受这样的苦。”
    听完欧阳子真一番解释,蓝景仪心头骇浪也平息些许,想起方才有异动的木簪,又问道:“那这支木簪呢?它刚刚可...总之我见它绝不普通,你就这样带在身边,可安全么?”
    谈及木簪,欧阳子真的脸又红了红,声音小了几分,磕磕绊绊解释道:“这木簪...是我当年在义城捡到的,就是、哎呀就是阿箐姑娘曾经戴着的那支!”闻言,蓝景仪心下了然,当初在义城,子真可是被魏无羡钦点的多情之人,意外拾得此物,保管在身边睹物思人倒也正常。欧阳子真又抓住蓝景仪的手,神情紧张地说:“景仪景仪,好兄弟,我可全部交代了,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!”
    蓝景仪拍拍胸脯,道:“你放心吧,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。只是义城后都已经过去四年了,有些事情我们力所不能及,子真,你也别太执着了。”
    欧阳子真点头算是应了,可眼神仍旧望着那支木簪,不知在想什么事情。蓝景仪见他这般,也叹了口气。短暂的出访结束后,蓝景仪便随长辈回了姑苏,春夏秋冬又一轮,时间的流逝也将这场波澜渐渐抚平。然所欲所求未熄,命运便会如同石投池水,涟漪终起。
    所谓执念,不过一字情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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